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韓寒,1982年9月23日出生于上海市金山區(qū),中國作家、導(dǎo)演、職業(yè)賽車手。
11月13 日這天,上海大眾 333 車隊換上了人手一臺 iPhone5。這是“韓少”送的禮物。
在大眾333 車隊,多數(shù)人喜歡戲稱韓寒為“韓少”。幾天前,韓少背回了一麻袋 iPhone5,送給自己的賽車維修團隊,當作慶祝自己拿下 2015 賽季中國房車錦標賽(CTCC)年度總冠軍的禮物。
11月5 日,2015 年度 CTCC 收官站回到上海國際賽車場,韓寒最后一站第四位出發(fā),后來居上,總積分趕超福特車隊的江藤一,自上月底提前鎖定中國汽車拉力錦標賽(CRC)年度總冠軍后,再下一城,登2015 CTCC 年度冠軍。他也成為中國賽車史上第一個同一賽季登頂 CRC 和 CTCC 兩項賽事年度冠軍的車手。
他是年輕的暢銷書作家,擁有4000 萬粉絲的微博紅人,出過一張唱片的音樂人,已經(jīng)?s志的主編,更是一位職業(yè)賽車手恐怕是韓寒被公眾認可的身份。事實上,直到 2015 年獲得中國拉力賽年度總冠軍時,還有媒體記者悄悄在問:這比賽是不是有兩個組,正經(jīng)車手一組,韓寒、林志穎、莫慧蘭等票友另一組?
韓寒對于“正經(jīng)車手”有自己的看法。“我覺得車手就分好車手和差車手,一個好車手,他哪怕有一萬個職業(yè),只要他是最快的,他就是最好的職業(yè)車手。”
曾經(jīng)被戲謔為“賽車手里文章寫得最好的,寫文章里賽車開得最快的”韓寒,如今終于也成為“賽車手里開得最快的”。
“可能我的出現(xiàn)拖累了中國賽車,讓一個寫書的也能有不錯的成績。”韓寒在 2015 年的車王爭霸賽上說?梢韵胂螅@個 27 歲的青年說這番話時嘴角掛著的狡黠笑意。
“不缺錢”的車手
“足協(xié)就該找我這樣不缺錢的人當國腳。”韓寒在接受媒體訪問時曾這么半開玩笑地說,不過隨即他又否定了這一點,“我踢得太差,上去連球都找不到。還有,我嘴巴太大,成天什么都說,足協(xié)的秘密都被我說出去了。”
在動輒耗資百萬的賽車行當里,少年成名的韓寒的確算得上“不缺錢”。
2000 年,18 歲的韓寒退學(xué);同年,小說《三重門》出版,兩版150萬冊的銷量讓韓寒成了身家百萬的“不缺錢”人—而在此之前,他最大的心愿不過是能買一輛聲音好聽一點兒的進口摩托車。
從輟學(xué)青年搖身一變?yōu)?ldquo;不缺錢”的人后,韓寒開始著手實現(xiàn)他兒時的賽車夢。據(jù)說當年他看中一輛改得花里胡哨十分拉風的富康,立即掏出 14 萬多元現(xiàn)場提車,并將其從上海開到北京進行改裝。所有配置都按照賽車標準進行了改造,車的外觀也被改成夸張的模樣:前輪換了個大輪圈,邊上裝了鯊魚腮,還加了尾翼,把三元催化器等裝置拆掉,為了追求巨大的聲音效果,排氣管改成了直排。但是這輛車只能用來忽悠涉世未深的小姑娘,真正上路就露了怯。“本來起步到百公里是 13 秒,改完以后變 14 秒了,因為重了嘛,輪胎又加寬了,車也笨多了。”
2001 年,韓寒開著這輛改裝車,和幾個玩飛車的朋友在北京組建了一支“極速車隊”。這支“個體戶”性質(zhì)的車隊甚至沒有自己的練車場,除了卡丁車場外,只能在北京近郊懷柔的山路上練車。“等于是非法飆車,還差點掉溝里去。”韓寒回憶說,“當時開得很差,亂七八糟的,開車也不是很理性,能開快就開快,很沖動。”
2003 年,韓寒高調(diào)宣布加入賽車圈,代表北京極速車隊參加全國汽車拉力錦標賽上海站的比賽—不過這時他的坐騎已經(jīng)不是當年那輛改裝富康,而是一輛從香港買來的舊三菱。
那場比賽是他唯一一次提前偷偷勘過路的比賽。賽道開始是五百米到八百米的一條大直線,然后是一個左轉(zhuǎn)彎,進入記者和觀眾最云集的地方。
“比賽前夜,我進行過無數(shù)次幻想,那人生的第一個轉(zhuǎn)彎要如何呈現(xiàn),是走一個非常標準的賽車線呢,還是炫目的漂移入彎,或者是中規(guī)中矩拐過去就行?結(jié)果是我沒剎住車。”
韓寒職業(yè)賽車生涯的第一個轉(zhuǎn)彎就從一把倒車開始。
之后不久是浙江龍游站,那里是砂石路。“我喜歡拉力賽,就是因為少年夢想?粗切├囀衷谏介g樹林里高速漂移,十多歲的我目瞪口呆。從那一天,我就立志要和他們一樣。人哪,在青春期總是不承認自己有任何偶像,卻忘記年幼時他們給你的力量。當綁上安全帶,戴上頭盔,我覺得我所崇拜的拉力賽前輩們都附體在我身上。”韓寒在近十年之后的一篇文章里回憶道。
結(jié)果,他的第一個賽段就掉進了溝里。
“自帶干糧”參賽
“你說‘自信’這個詞的英文到底是 confidence 還是 confident?”
4 月末的一天,上海天馬賽車場。這是上海大眾 333 車隊新賽季開始前的第二個測試日,太陽暖烘烘地照耀著賽道,韓寒懶洋洋地蹲在車隊的P房門口,一邊瞅著技師們調(diào)試賽車,一邊與車隊新聞官馬怡然閑聊。
聊到英文這個話題,是因為不久之前《紐約客》的記者歐逸文采訪他的事情。韓寒半開玩笑地說起,為了在美國記者面前表現(xiàn)對于美國文化的了解,他主動談到了自己人生的頭幾部西方電影都獻給了美國大片,比如《終結(jié)者》、《星球大戰(zhàn)》等。沒想到歐逸文聽后大驚失色,夸張地嚷道:“那都是美國文化垃圾!”
講到這里,韓寒突然頓了一下,然后若有所思地拋出了前面的那個問題。
“好像是 confident 吧。”車隊新聞官馬怡然回答說。
“哇,慘了,我一直跟外國記者說,I am confidence。這下丟臉丟到國際上去了。”他一邊自嘲,一邊踱著步子慢悠悠地走開。
在成為職業(yè)車手的十年里,韓寒也許從未停止過在對自己說“I am confidence”。
2004 年,韓寒結(jié)束了“個體戶”車手生涯,帶著自己的舊三菱車加入老牌賽車強隊云南紅河車隊。
車隊里也有著自己的森嚴等級。因為每場比賽一支車隊只能派出兩名車手,所以一號、二號車手是為車隊爭取積分的,三號車手只能做替補,四號車手主要用作宣傳,一般會挑選比較有名氣的人。少年成名的韓寒就順理成章地成了四號車手。
“那時候我每換一個車隊,油漆就加厚了一層。車隊除了給我的車身上刷新各種 logo 之外,不會做任何實質(zhì)性的改裝和性能提升。”
韓寒這樣帶車掛靠車隊的行為在賽車圈里非常普遍,業(yè)內(nèi)人士稱之為“自帶干糧”。
由于在紅河車隊的幾場比賽表現(xiàn)平平,在車隊進行整容調(diào)整時,韓寒在人氣和成績比拼中輸給演藝明星林志穎,失去了四號車手的位置。
不久之后車隊通知韓寒,如果想要繼續(xù)留在車隊,必須自己去拉每場比賽 10 萬元的贊助。而那段時期里,韓寒唯一收到過的贊助是一家小賣部贈送的一箱純凈水。
一位在米其林輪胎工作的朋友看他可憐,贊助了兩條輪胎。韓寒感恩戴德地在自己賽車上貼滿米其林 logo,結(jié)果有人來傳話,問他能不能把這貼紙給撕了,因為公司總部的外國人突然看見有臺貼滿自己商標、不知道哪冒出來的賽車,非常不悅。“米其林有非常嚴格的贊助規(guī)定,一般只贊助能獲勝的車手。”
結(jié)果一進賽段,因為賽車老舊,年久失修,沒幾公里避震器斷了。“我當時是一個對機械幾乎一無所知的車手,只知道拋錨了要打開引擎蓋假裝看看,顯專業(yè)。”韓寒在博客中回憶道,那是他連續(xù)好幾場因為壞車而退賽了,又逢其他車手開著全新的賽車掠過,恨不得卷起的土把自己給埋了。“手機同時響了,是朋友打來的。他問我,聽說你又退賽了,別灰心,哦,對了,貼紙撕了沒?”
那是他第一次為拉力賽默默流淚。“要知道如果你是一個充滿爭議的人物,一旦你做不好一件事情,人們對你的嘲笑很可能打擊到你。”他偷偷把車拖回了汽修店,無顏再去賽事維修區(qū)。
之后的比賽并沒有發(fā)生逆襲的奇跡。在第一個賽段,賽車爆缸,活塞把缸體打了一個大洞,引擎室燒了起來。當時他再買不起一個發(fā)動機,“但在火光照射下,我再沒有感覺心酸。”韓寒寫道,“要知道堅固的事物都要經(jīng)過烈火的錘煉,這火光既不能溫暖我身,也不能焚毀我心。從那一天起,這件事情,我必須做到它。”
非黑即白的世界
意大利人 Pascal 在天馬賽場經(jīng)營著一間小小的改裝車廠,因為經(jīng)營數(shù)年,算是上海賽車圈的一張老面孔,上海大眾 333 車隊全員上下都與他相熟。韓寒熟門熟路地走了進去,一會摸摸改裝車的玻璃纖維前蓋,一會與 Pascal 辯論各種輪胎的急速時間。他用純熟的英文報出大串數(shù)據(jù),力爭自己的觀點正確—至少在專業(yè)領(lǐng)域,他的英文并沒有自己說的那么糟糕。
“我知道你,除了賽車手之外,你還是一個很有名的作家吧。”Pascal 對韓寒嚷道,“嘿,小子,或許你下次該送我一本英文版的小說。”
韓寒似乎對海外發(fā)行自己的作品興趣不大。“我喜歡在寫作時玩一些文字游戲,有許多諧音、很多意思只有母語是中文的人才能看懂,這些東西很難翻譯成其他文字。”他這樣解釋。
這是2015 年的 4 月,“方韓之戰(zhàn)”已打了月余。看似輕松迎戰(zhàn)的韓寒其實內(nèi)心充滿疑惑。
“他始終不太明白,這火是怎么燒到自己身上的。”車隊新聞官馬怡然說,在方韓之戰(zhàn)發(fā)生之前,韓寒對于方舟子是充滿好奇的,“他時常會來向我們打聽,那個叫做方舟子的人現(xiàn)在又在揭誰的老底。”
4 月29 日,2015 年 CTCC 揭幕戰(zhàn)在上海國際賽車場打響。韓寒的妻子金麗華告訴到訪的媒體,那是“方韓之戰(zhàn)”后,韓寒參加的第一場賽車比賽,他比平常更渴望勝利。
“我在乎輸贏,我來參加比賽就是為了要贏。”韓寒在進入賽車圈之初曾這樣告訴媒體,喜歡賽車的一個重要原因,是因為在他的眼中,賽車就是一個黑白分明的世界,“快就是快,慢就是慢,成績放在那里大家都看得見。”
不過直到多年之后他才真正明白,賽車的世界也并非如終點處的黑白旗一樣,只有兩種顏色。
2005 年,韓寒加盟上海大眾 333 車隊,他的坐騎也換成了一輛 POLO。這是一個雙贏的決定—韓寒成為了帶薪的三號車手,而車隊經(jīng)理葉勇在多年之后則表示,當初選擇簽約韓寒的理由之一也是看中他的知名度。
作為對車隊老板知遇之恩的回報,在拉力之余,韓寒同時也為大眾 333 車隊跑場地賽。兩站拉力賽之后,他得了一個“韓老四”的綽號—這一年他最習慣的事情就是在前三名開完香檳之后,作為“其他也完成了比賽”的群眾演員之首率先通過收車臺。
2005 年9月23 日,韓寒參加了 CRC 1600cc 組貴陽站比賽,那一天也是他的生日。倒數(shù)第二個賽段比賽完畢,他領(lǐng)先同隊隊友十幾秒,是毫無懸念的冠軍。但車隊考慮到整個車隊的總積分,還有贊助商的影響,希望他“讓車”。最后一個賽段,韓寒在接近終點處猛踩剎車,從第一名讓到了第四名。妻子金麗華后來回憶說,比賽結(jié)束后,“韓寒哭得很厲害”。
在賽車界,“讓車”是車隊根據(jù)比賽規(guī)則和全隊目標經(jīng)常采取的一種策略。按照比賽規(guī)則,前一場拿第一的車手在后一場比賽中,賽車必須加上 60 公斤的自重,而與此同時如果車隊總積分為第一,則車手又要再加上 30 公斤的自重。如此一來,想要既保證車手奪冠,又保證車隊奪冠決非易事。
2015 賽季,上海大眾333車隊在第三場珠海站比賽結(jié)束后,做出“保韓寒奪冠,棄車隊冠軍”的策略,這意味著車隊的一切資源都要向韓寒傾斜,必要時候,其他車手應(yīng)當犧牲個人排名來完成目標,每個車手在其職業(yè)道路上需要學(xué)會欣然地“讓人”與“被讓”。
“菜鳥”的逆襲
4 月底的天馬賽車場,新賽季CTCC 比賽尚未開始。除了包括上海大眾 333 等幾個車隊在這里做賽前測試外,整個賽車場顯得空曠。相比其他車隊熱火朝天的P房,上海大眾 333 在天馬的整修間又顯得格外空曠,零零落落地擺放著幾張桌椅,一箱紅牛,墻壁上張貼著標示有賽季各站地點的地圖,除此之外幾乎空無一物。大眾 333 的基地本身就在天馬賽車場附近,所以他們寧愿在基地做賽車調(diào)試,“再把車從基地開過來也只有5分鐘左右”。
持續(xù)一上午的測試其實非常松散。每個車隊在場上有大約 40 分鐘的做圈時間,然后下場等待兩小時再進行第二輪測試。漫長的等待時間里,馬怡然、葉勇、孫強、王睿和其他工程師們喜歡聚集在一起抽煙聊天,先是賽車的調(diào)教問題,然后無序蔓延至其他任何領(lǐng)域。韓寒始終沒有加入他們,他選擇一個人蹲在屋子另一邊墻角,看手機,發(fā)消息,刷微博。
有車場的工作人員帶著他的書來,他照例微笑,寒暄,一一簽名;有特意趕來的粉絲抱著手提電腦,他就按照要求在手提電腦上簽名,然后再默默踱出P房,爬上賽道邊的觀察臺,抱著腿蜷在一起睡起覺來。
這個寡言少語的韓寒,與那個以跋扈文筆引發(fā)爭議的作家、放出年度車手“舍我其誰”豪言的年少車手完全不同。按照日本N H K電視臺制作韓寒紀錄片導(dǎo)演李秀的說法,這個時候的韓寒又處于一種“躲”了起來的狀態(tài)。“一只刺猬。”他這樣形容韓寒。李秀的攝制團隊曾花費半年時間跟拍韓寒。
或許只有最親近的人才能夠知曉這個青年心底的堅持。
孫強是韓寒的領(lǐng)航員,從韓寒進入大眾車隊開始,兩人合作至今,從三號車手、二號車手一路變成隊里的一號車手,“一次爭吵都沒有過。”孫強說。
只有一次開陽站比賽,因為出發(fā)時間緊迫,孫強的安全帶沒有扣緊。發(fā)車時安全帶一下繃開。去賽道發(fā)車點的路上,韓寒堅持讓孫強系上安全帶:“如果你不系,我就靠邊停車,等系完了我再開。”兩人在路上一直糾結(jié),因此耽誤了出發(fā)時間,被罰時十幾秒。
賽車手比賽前,勘路是非常重要的一環(huán),對路況熟悉與否對比賽成績影響很大。按照規(guī)定,拉力賽不能提前勘路,只允許比賽前一天在賽段上跑兩遍。但韓寒每次跑的時候,發(fā)現(xiàn)地上連剎車點都已經(jīng)有了。他才明白其實其他車隊已經(jīng)提前半月踩過點,練過車了。但他堅持不提前勘路:“規(guī)則不允許,要不然我心里會很難受,因為我做錯事了。我遵循這個規(guī)則,其他人不遵循不要緊,我就可以隨便說,我就可以指責他人,他人指責不了我。”
勘路需要做路書,哪里左轉(zhuǎn),哪里右轉(zhuǎn),哪里有彎道,都需要非常精確地標記。最初,韓寒和孫強的路書是這樣的:右五 300 米,到前方第 28 棵樹處左轉(zhuǎn)。比賽時每小時一百七八十 km 的速度,誰能數(shù)出第28棵樹在哪里?或者向日葵處左轉(zhuǎn),一堆牛糞處右轉(zhuǎn)。第二天比賽,向日葵沒了,牛糞被鏟走了。沒有標識物,只能往前開,終點在前方。
這種“菜鳥級”的路書早已經(jīng)被作為茶余飯后的笑談,但如今的韓寒早已不是當初那個以作家身份躋身賽車圈的菜鳥車手。
今年6 月,CTCC 珠海站的正賽推遲 10 分鐘開始。由于未按規(guī)則在發(fā)車前倒計時3分鐘落地賽車,上海大眾 333 車隊的車手王睿、高華陽和韓寒先后被退后。其中影響最嚴重的是本該桿位首發(fā)的韓寒,他最后被罰至倒數(shù)第一出發(fā),卻在比賽中一路趕超,奪得個人賽季第二個分站賽冠軍。比賽結(jié)束以后,韓寒一下子跳上賽車,高舉雙臂,激動慶祝自己的“壯舉”。
由于韓寒的出色表現(xiàn),珠海站的比賽成了公認今年 CTCC 最精彩的一場比賽,而在上海大眾 333 車隊,這也是公認“韓少”職業(yè)車手生涯以來最激情四溢的一次逆襲。
從2003 年參加職業(yè)車賽開始,到 2015 年歷史性地坐擁雙冠,十年一晃而過,原本那個 20 歲少年亦步入而立之年,為人夫為人父,開最好的賽車,有無限量供應(yīng)的倍耐力輪胎,車身上無數(shù)贊助商貼紙。他依然記得當年米其林給他的那六條輪胎,以及被贊助商嫌棄的傷痛。“他人鼓勵你,那是你的助燃汽油;笑話你,也許是你汽油里的添加劑。”
與十年前那個桀驁不馴的少年相比,如今的韓寒逐漸明白很多事情,對于自己的賽車生涯和身邊的人,他現(xiàn)在開始以一種更加平和與誠懇的心態(tài)看待。在給車隊成員發(fā) iPhone5 的時候,他特別關(guān)照要首先保證維修技師每人一臺,“因為他們最辛苦,對這個年度冠軍貢獻最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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